宫宴这般模样是简翊安没有想到的,他才觉得对方乖巧听话,如今却又变得叫人难以应付,就算听出对方夸大了陈词简翊安也没法训斥对方,毕竟自己每夜在外边过夜是事实,若是叫对方说了出去那简翊安绝对会因此吃大亏。
于是简翊安思考了一番最终点了头:“那今晚我便去陪荷儿,荷儿不必害怕。”
“谢殿下。”宫宴听到简翊安这回答也是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简翊安会答应自己。他本也只是想逗一逗对方。
交谈完两人之间便又陷入了沉寂。
直到这晚膳用完,简翊安便叫宫宴先回了屋。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临别之际,对方竟是贴近几步,趁他不备在他的唇间稍稍落下了一吻,点到即止,随即话语亲昵暧昧,在他的耳边缓缓道:“那荷儿便回屋等着殿下。”
说罢,对方便转身离了去,丝毫没有给简翊安反应的机会。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简翊安温和俊逸的面容突然浮现了一抹嫌恶,他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鼻间还萦绕着对方浓郁的脂粉味道,叫他有些作呕。
他迟早会将对方休掉。简翊安这般想着。
可那也只是迟早而已,并不是现在。
在自己书房又拖延了许久后,简翊安还是朝着卧房走了去。天色已晚,院中的灯笼将院子照亮了一些,站在院子门口,简翊安还能看到屋内闪烁的烛光。
对方似乎还没有休息。
这叫简翊安有些不安。
在杂乱的思绪之中,简翊安还是推开了自己卧房的门。屋内的烛火昏暗摇曳,可简翊安还是看清楚了屋内之人的身影。
对方正坐在窗前,窗户微微开了条缝,显然是看到了简翊安从院门走到屋内的全过程。
见简翊安进屋,对方这才将窗户掩上,微微侧过身子抬眼看向简翊安,眼中还带着那抹笑意:“殿下来了啊,可叫我好等。”
简翊安一边将房门合上一边故作歉意道:“又处理了些事情,一回神都已经这么晚了,下回荷儿不用等我,自己先休息就行。”
宫宴哪会看不出简翊安的心思来,他起身一步步朝着简翊安走去。讲真的,简翊安虽然这性子很是虚伪,可对方这具皮囊却是不错,虽不算惊艳,却叫人看着极为舒服,眉眼之间那伪装出的温和气质和其很适配。
也幸好宫宴是个老江湖了,比简翊安更能装的他都见过不少,这才能一眼看穿。
按照宫宴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简翊安还是太嫩了。各种意义上的。
“殿下,忙了一天,累坏了吧,要不要荷儿服侍你就寝。”宫宴说罢便要伸手去触碰简翊安的衣领,却被简翊安不着痕迹地避了开,转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荷儿千金之躯,倒也不必服侍我。”简翊安一边脱着自己的外袍一边低声道,他不喜欢对方碰他,倒也不是讨厌对方,只是自小到大简翊安便不喜任何人靠近自己,就算是自己的贴身小厮也不例外。
“千金之躯又怎样?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宫宴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调侃了一句。
简翊安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脱衣的动作也迟钝了片刻。
他总觉得对方说的这话不是什么好话。
等将外袍褪下,简翊安招呼对方快些睡下。
宫宴没有拒绝。
他侧着身子躺在了床上,脸上的脂粉尚未褪去,可显然简翊安并不在乎他抹不抹脂粉,甚至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整个人僵硬地躺在床沿处,背影看上去格外冷漠。
看着简翊安的后背,宫宴觉得新奇。闯荡江湖的时候可从没有人敢把后背对着他。
就算整个江湖之中宫宴的好友并不少,可其中真正对他真心实意的又有几个呢?哪个不是屈服于他的实力和剑术?
想到这宫宴眸色软和了些,思索片刻竟是将手环到了对方的腰间。
简翊安感觉到身后人抱上了自己,脸上渐渐浮现不满,但好在对方看不见。
他纵容了对方。
宫宴见状心情更为愉悦,他身体偏寒凉,如今身旁躺着这般温热的一人倒是不错。
烛火渐渐熄灭,说是一同入睡,可实际上谁都没有睡好。宫宴习武多年对睡眠的需求并不多,简翊安则是不太习惯身边躺着旁人。
就算对方是他过门的正妻。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躺着,直到深夜,简翊安终于是熬不下去了,最终还是沉沉睡了去。
简翊安一睡着宫宴便大着胆子起了色凑近对方好好瞧了一瞧,甚至还调侃着唤了对方一声:“殿下?”
无人回应,对方的呼吸平稳,是真的睡着了。
“胆子倒是不小。”宫宴哼笑一声。对方竟然真的敢在他面前入睡,也不怕他一时兴起扭断其脖子。
宫宴自诩并不是什么好人,江湖混久了也总会沾着点杀戮气息。他也不是什么大侠,从来都只按自己的想法行事,恣意放纵,从不受人牵制。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