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杀不了我,殿下。”
在意识到自己再不用伪装之时,宫晏只觉得浑身舒畅,他做了这些个月的女人,可他终究不是。
“殿下为何要这般惶恐绝望?就算我不是颐尚荷,可我还是同你拜过堂成过亲的人,男人又如何?这些个月殿下与我相处难道不开心吗?”
宫晏牵起简翊安的手,语气温和了下来,谁料下一刻对方就甩开了他的手。
“荒唐!”
简翊安怒道,“男人与男人怎能成婚?”
“不能成婚?呵呵殿下说的是什么胡话,高堂之上与你拜堂的人是我,洞房花烛夜与你春宵一刻的也是我,殿下又为何要这般说?”
宫晏低下头,在简翊安面前沉声开口,“红线尚在,我们依旧是夫妻。”
“滚!”
简翊安怒不可遏,像是感受到了羞辱,他不再犹豫,举起匕首朝着面前之人刺去。
宫晏轻松避开,简翊安也不奢望自己能伤到对方。
趁着机会,简翊安朝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来人!”。
本以为对方会制止,不想一直到门外传来动静,男人还是一动不动。
直到外头传来寒竹的声音。
“殿下!有何吩咐?”寒竹站在外面,神情严肃,手轻放在佩剑之上,只要简翊安一声令下他便可以有所行动。
可屋子里头的宫晏这时却是开了口。
“殿下,喊吧,等把所有人都喊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殿下你娶的根本不是什么避水山庄的大小姐,更不是一个女子,而是我。”
宫晏的话语充斥着兴味,一字一句都重重压在简翊安的软肋之上,将简翊安那所剩无几的自尊碾了个粉碎。
“你给我闭嘴。”简翊安咬着牙吐出话语,恨意涌现,将这些个月的情愫尽数掩埋。
简翊安丢掉匕首冲上前,将宫晏整个人压在桌上,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宫晏被压倒,奈何脸上的笑意不减。
“殿下,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权力,地位,我都可以给你,为何要被一个身份而拘束住?”
宫晏抬起手,轻抚上简翊安的脸颊,将简翊安紧蹙的眉头舒展,盈盈笑着说出自己的筹码来,“我确确实实不是避水山庄的人,我与颐小姐也不过只是萍水相逢帮了个忙罢了,可殿下想要的东西对我来说却并不难,殿下何不考量考量再做决定?”
“你到底是谁?”
在稍稍冷静了片刻后,简翊安终于是意识到了什么。这个男人在他身侧待了这么久,就连嗓音都能完完全全化作女子,更别提其的武功。
当初在江州,看来并不是有高手相救,而是简翊安这个枕边人就是那所谓的绝世高手。
一切的蛛丝马迹眼下都有了端倪,简翊安才意识到面前之人或许并不会是个小人物。
“殿下可听过江湖之中一直都有一个榜,百年来所有人都为争夺第一而战,天下第一,可遇而不可求。而殿下,我已经在这榜首待了五年了,自认为还是有些能耐的。”
宫晏没想过自己这能耐有一天还算是能派上点用场,“殿下若是想杀人,我替你杀,想夺位,我帮你夺,想施恩我便助你去布这个人情,如此,殿下还想杀我吗?”
听到宫晏这话,简翊安果不其然沉默了。
他也曾听过江湖的一些传闻,其中便有这所谓天下第一的说法。
天下人敬畏惶恐,是为天下第一。
“你想要什么?”
简翊安从不相信有人会无所求的帮自己。
听到此话,宫晏却是反问:“殿下,你这般聪慧,我想要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已经和简翊安相处了这么久,对方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所想。
话音刚落宫晏的脖子就被人掐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放肆——”
简翊安的手不住颤抖,他怎会看不出?对方想要的东西实在明显,那双桃花眼早就不知从何时起看向他的眼神便已经变了,化为满满的侵占与欲望,简翊安甚至不敢多看两眼。
宫晏还在笑,他望着被自己戳到尊严的三皇子,笑得格外狂妄。
“杀了我,快些杀了我。”
宫晏抬起身子,帮着简翊安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继续用力,“可杀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你什么都得不到的,翊安。”
轻飘飘的一句,击溃了简翊安最后一点尊严。
简翊安松开手,往后踉跄了两步,浑身上下都没了气力。
屋外,寒竹还在。
“殿下!出什么事了?”寒竹很是敏觉,但奈何简翊安还未发令,他没法行动。
“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简翊安终是朝着屋外喊了一声,手却伸向了自己的腰间,腰带被悄无声息的褪下,简翊安的面色平静到几乎不起一点波澜。
宫晏从桌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