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只是早已预见结局却无力改变、放任自留自己。
神荼她…只会将星落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他一个捡来的人又在炫耀什么呢?
哪怕当时尚还年轻的、名作濯黎的少年已然崩溃,他咬着牙,感受着那因为星落破碎仍残存的余息,依旧装作不知所谓地笑着,心无波澜。
他到底…或许只是可惜罢了。
只要自己光如日月,便不需星辰来守护。
而知晓噩耗的那天,也是那只魔蛇终是化形的那日,她没有来…也当然不会再来了。
他愣怔怔地看着那个被昔日好友托付的魔蟒化作一个头顶乱糟糟红黑杂毛的八九岁的小孩便消失无踪,哪怕她早已絮絮叨叨念了多次这魔族的化形时间真是迟缓,却终未想到是在这样一天。
他喜欢的,本就是安静的女子,乱糟糟、风风火火的人,只会叫他头疼。
他不爱她。
就像,她也从未爱过他。
…………
玄桓没有回应。
或而对影成叁人,绫杳站在两个男人倒影重合的阴霾之中,她甚至可以品闻到屋内还未散溢的茶香,却触及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似梦,非梦——
她转眸望向那完全浸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一明一暗之间,时间却仿若瞬然定格,就连漂浮在半空之中的柔烟都定在了原地,绫杳尝试着朝着向那个女子消失弯折长廊走去,指尖触及的瞬然崩塌,才让绫杳瞬然确定了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猜想…这便是玄桓的梦,更或者确切的说,这是男人的回忆。
回忆唯有对方所记之处方才得以真实构建,远处的山峦与宫灯确乎只是一副回忆之中的贴图泡影。
这同时也意味着,如若她距离玄桓过远,那么这段记忆也会因为她的无意触碰而再度崩塌。
黑暗中,崩裂的场景仿佛若碎片光点瞬然飞散,四周瞬然再度的光亮,令得绫杳忍不住抬手挡住了那叶片之中掉落的碎光,然还未来得及等她开始回忆那盗梦之术如何自主切换搜看自己想要知晓的部分之时,男人单薄的身影已然再度从她身体穿透,一身淡色的青绿长袍,向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书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