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蹭过的手背却满是猩红的眼色,刺目的血色月光仿若将那浓稠的液体染得更加鲜艳。
七窍流血的视线一步一模糊,她却乎最后已然看不到路,耳边的长鸣不知何时消失无踪…耳侧只剩深夜里死一般的寂静。
…回去……回……
呕出一口腥甜,绫杳只觉一阵突而失重,娇小狼狈的身影狠狠向前栽倒——
却在下一瞬的触觉中,像是砸进了一道坚实的胸膛。
“……”
胸膛在震动,抱着她的人好像在说话,可她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鼻间浓郁的血腥中却好似夹杂着令她熟悉而依赖的味道,脑海中紧绷强撑的念头仿似因这一霎而过的熟悉霎那断了个干干净净,恍惚间,好像面前之人将她抱起…再恍惚间——
一切都成了虚无空洞。
…………
“头儿!都说了这丫头灵脉已碎,就连骨头内脏都被那颗诡异的什么狗屁内丹挤压得变了形,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再加之背上被法东那憨货玩意弄了这么一大道疤,城内都可是知晓我们去找过麻烦的…死了将来兑泽定会查到我们头上…不如……!”
“闭嘴。”
晦暗不明的灯火中,男人目光不离床上之人,挥手便割破了掌心,对着床上那方才洗净血污的小脸,指腹强制捏开那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小嘴,捏着伤口像是不要钱似地朝咬得血肉模糊的嘴里灌去。
“…头儿!你又何必浪费你…!”
“涂牙!把这个聒噪鬼踹出去!!”
床侧始终抿唇不动的高大身影却是恍若未闻,而那始终抗议身形略略清瘦的长衫男子却是气得一个拂袖,狠狠摔门而去。
“……”
喂血之事,本就是咽得少,漏得多。
直至男人的脸色已然略略发青,那始终未曾言语一句的高大身影方才蹙了蹙眉,开口沉身道:“离弘,够了。”
“少唤我这个名字,每次听都真令人恶心。”
男人面色发白地冷哼,斜眸嗤笑一声:“或许说,你现下不是我的手下…”
“而才想起你是我的涂牙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