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应翩翩道:“让孟竑去吧。就让他跟魏光义说看不得百姓受苦,想要当掉祖传的宝贝购置粮食,再以魏光义的名义分给灾民们,这样又得名又得利的好事,魏光义是不会拒绝的。如果真有七合教的人前来接洽,再由叔父出面便是。您看如何?”
洪省心里已经非常愿意了,却故作犹豫:“倒也可以,只是孟竑和阮浪都是因为你才被关进来的,他又如何愿意替你做这些事呢?”
应翩翩苦笑道:“当时我平白蒙冤,心里有气,确实有些冲动了。不过我这么做,正好可以让魏光义相信孟竑绝对不会听我的话,这件事由他办才更加可靠了……”
他这样说,一副强行为自己找借口的语气,洪省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拍了拍应翩翩的肩膀,说道:“阿玦你放心,我去说服他好了,你如此信任叔父,我也必定把这件事为你办的妥妥帖帖的。”
应翩翩也笑了:“是,有您在,真是太好了。”
洪省走了之后,他也不顾木板坚硬,就一下子仰面躺倒了下去。
应翩翩生在边关,条件艰苦,本就先天不足,再加上五岁那年又遭逢巨变,落魄求生,更是艰难,所以虽然应定斌一直在为他调养,他还是落下了体虚的病根,此时发烧也是真的。
洪省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应翩翩硬撑着跟他周旋了那么久,实在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不过他的精神却是亢奋的。
今天是第二天,他的任务进度取得了一个突破性的进展。
精明的洪省没有意识到,当他经不住能够获得七合教情报的诱惑,选择帮助应翩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背叛了魏光义。
他自己把这个把柄递到了应翩翩的手里,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洛浦见惊鸿
此时,毫不知情的洪省怀着期待和愉悦的心情,找到孟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自然不会把七合教的事情讲出来,只是告诉孟竑,魏光义早年刚刚成为衡安郡郡守的时候,在这里建的堤坝由于偷工减料,在洪水中被多处冲垮,故这一回灾情造成的损失远远比向朝廷上报的更为严重,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远远不够。
魏光义害怕此次来的钦差们看出破绽,本来想将孟竑和应翩翩都除掉,只留下阮浪一个。
若不是之前应翩翩闹着让孟竑和阮浪都蹲了大牢,降低了魏光义的防备和疑心,恐怕孟竑过几日便会“因病暴毙”。
现在,应翩翩希望能够有人出面,先将金家运来的那些粮食买下来,分给饥民们救灾,所以向洪省推荐了孟竑这个人选,足可以看出来,他其实对于孟竑还是十分信任的。
洪省何许人也?他当年在宫中当内侍的时候,就是一路装孙子装过来的,后来到了这衡安郡魏家的地盘上,又是韬光养晦多年,取得了魏光义的大部分信任,区区一个孟竑,他若是想说服起来,不在话下。
在洪省的美化下,应翩翩成了一个忍辱负重,舍己为人的绝好上司形象,把孟竑听的有些怀疑人生。
他神色古怪地道:“洪大人,你的意思是,应大人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等安危着想?”
“正是如此,只是他一番苦心,自己却难以为自己辩白,我才不得不说出真相。不然你想一想,我何必要帮着他一起骗你?”
洪省点了点头,微笑道:“孟大人,应大人想让你做这件事,是对你的信任,我记得你们原来就是旧识吧?不知道这件事情你愿不愿意帮忙配合呢?”
看着洪省那副写满了阴谋算计的嘴脸,他的话孟竑起码有一多半都不相信,但一句“旧识”,却让他想起了一些几年前的往事。
那个时候,孟竑刚刚从家乡江西来到京城,以乡试第一的身份暂时寄居在此地十分有名的闻遐书院读书,准备参加接下来的会试。同时,他也结识了西厂厂公之子,京城解元应玦。
当时两人谈论诗文,颇为投契,关系也十分不错,应翩翩还笑说他:“人品正直,老实重诺,偏偏亦擅谋略之术,应了一句话,叫‘越是老实的人,越会骗人’。”
当时孟竑也不禁大笑,说是应翩翩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引为毕生的至交知己。
而这段经历如今说起来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孟竑印象极深,那是前年的一个雪夜,应翩翩偶感风寒,在家中卧床休息,他于是准备了一些薄礼上门探望。
两人还没说得几句话,便有应府的下人来报,说是群芳阁的老鸨亲自上门求见。
应翩翩咳嗽两声,并没有回避孟竑,问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