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打着手电筒去车上取水,陆为在火堆边穿好了裤子。崩溃的理智渐渐回笼,伴随着理智而来的还有懊恼。他都干了点什么。在神圣的可可西里,海拔将近五千米的地方,他强迫了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为他口交。她那张白皙的脸蛋上浮红明显,泪花盈满了原本清澈的眼睛。那些jg液冲进她的口腔时,不知她是不是觉得他恶心极了。那么年轻,那么稚嫩,他却让她染上了自己的脏味。罪恶感充斥着他的头脑,但刚才那极致的快感却又是如此激烈真实。他想,如果让他再选一次,或许也会做出与刚才同样的举动。心里的矛盾纠结一刻都不能消停,而林瑾已经漱完口回来了。她的唇边还沾着透明的水滴,用袖子一擦,将唇也摩擦出绯色。陆为局促地开口:“林瑾,我…”林瑾又换上了她那笑容:“已经很晚了,我们先睡觉吧。”她不想让他说下去,但陆为一定要说:“林瑾。我并没有想要侮辱你的意思,刚才我犯了错误,我现在向你道歉。”“没必要的呀。”她的眉眼又低顺下来,脱下鞋子,躺进了睡袋之中。一双眼睛斜看着一旁坐着的他,说道:“交易总要对等,你做我的向导,我也向你付出一些东西,很没有必要道歉的。”陆为陷入无声。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应她“交易”的说法。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冒出来,让他始料未及。“睡吧,陆队长。”林瑾将睡袋的拉链往上一拉,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也轻闭上了眼睛。口腔里的那股腥味,即使在几次漱口之后依然无法消散。这是他的闯入她的味道,他强硬地施加给了她,可又是她主动挑起的。算是活该了。既然是活该,那么为什么心里的这股躁动,会这样难消除呢。远处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林瑾的心阵阵狂跳着。她试着加深自己的呼吸,每一次吸气呼气,都深入了肺腑。但心跳的声音还是在身体的各处响起,胸口,耳廓,指尖,乃至于下身。砰砰,砰砰——皮肉下的血管里涌动着脉搏。这个夜晚是疯狂却宁静的,换作从前,她绝对难以想象自己会为一个相识仅仅两天的男人撸动、甚至吞咽他的性器。可在可可西里,这个不讲人性,只有荒野和兽性的地方,一切又都好像合理了起来。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但久久没有睡着。身旁的男人误以为她沉入了梦乡,凝视着她恬静的睡眼,觉得她实在还是个孩子。他叹了口气,喝了两口闷酒,也睡在了一旁。两人都是一夜乱梦。林瑾醒来的时候,陆为已经不在帐篷里了。她给自己穿好鞋袜外套,踩灭了火堆,走到帐篷门口,看见陆为又生起了一堆火,在火上烧着水。她的背包也被他拿了出来,贴心地放在一边。瞧见她出来,陆为瞥了一眼就匆匆挪开目光。林瑾对他说道:“早上好。”他也不回应,只是看着水壶里的水。大清早的气温其实是一天到晚最低的时候,火堆就是唯一温暖的来源。林瑾从包里拿出杯子来接了一杯温水,在火堆边上用牙刷牙粉清洁了口腔。陆为听见刷牙声,又朝她看来一眼。两人共同的沉默将气氛推向了尴尬,他不说话,她也就不跟他说话,不想惹了他烦。早饭跟昨天一样,最简单的半开不开的水,就着应有尽有的糌粑。吃过早饭后,陆为拆帐篷,林瑾收拾睡袋,把车的后座再次填满后,吉普车向西继续出发。今天依然是个大晴天,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偶尔飞过两只秃鹫,盘旋着向西北飞去。昨夜的旖旎情事就像是两人共同的一场梦,没有人再提起。林瑾的目光追着秃鹫走。秃鹫是食尸体的大鸟,只有尸体能让它们停下飞翔的翅膀。它们朝着那个方向低飞,是闻见什么味道了吗。她遗憾自己的视力有限,当荒野的草滩和冰河蔓延到了天际线处,再往外的,就一概都看不清晰了。打火机咔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浓重的烟味。林瑾扭头看了一眼,看见一手扶在方向盘上的陆为嘴里叼上了一根烟。火星子在烟头处一点点向内席卷,奔向他粗粝又黝黑的手指关节。她的目光从他的唇上下移,定在了中控台上摆着的烟盒与打火机。数小时的沉默终于被她的问句打破:“我能抽一根吗?”陆为眉毛一皱,看过来:“你会?”
“可以拿吗?”“拿。”她于是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来,有模有样的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又用打火机点着了火,往里一口深吸。“咳——”第一下进口的烟被她呛了出来,陆为就知道她压根就没碰过这种东西。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学他抽烟算是怎么回事。他刚想伸手从她嘴边夺下那根烟,就见她已经止住了咳嗽。两指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卷压在唇边,又是一口深吸。这一下她做好了准备,没再让烟味把自己呛到。尼古丁的辛香在口腔里碰撞,昨夜的那股腥味总算消失殆尽。她满意地拿开了烟卷,吐出一口浓烟。在烟雾弥漫里,她看见陆为鹰般的眼睛又锁在了自己身上。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意味,她问道:“陆队长,怎么了?”陆为一声轻哼,又把目光放到了挡风玻璃之前。车速并没有因尴尬的气氛而略微放缓,颠簸的程度相比于昨日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是几分钟过去,一路随着车行方向低飞的秃鹫忽然转了方向,向北边俯冲而去。吞云吐雾的车里,两人都注意到了这异样。陆为把烟叼在嘴上,分出手来cao控变速杆,方向盘猛地一转,车轮在草地上碾出两道变向的痕迹。他追着秃鹫俯冲的方向到了一处山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