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能关心她的情绪,这让江冬月感到很欣慰,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
两人回到酒店,她开了几包零食给江迟吃,然后在玄关处联系了火葬场。
她的年假有15天,但有两天是在火车和高铁上跑的。接到警察电话那天是凌晨三点,乌市已经没有机票了,她只能去坐高铁,然后转火车到桐塘市。
桐塘市是个小城市,这里的交通并不发达,没有机场也没有高铁,出行靠大巴和火车。
约好给江春蝉火葬的时间,江冬月着手开始购买回乌市的票。盘算了半个多钟,她决定先坐火车到d市,再搭高铁回乌市,这样的费用是最划算的,中转时间有36分钟,时间足够了且他们不用在车站等太久。
买完票她忽然想起不久前看的一则新闻,火车上有人贩子趁着夜晚乘客都睡了,抱走了另一张床铺熟睡的孩子,家长还是第二天醒了才知道自己孩子被偷走了。
江迟这么大了,不会被偷吧?
如果那人贩子用迷药捂住他口鼻呢?这么大的孩子是卖不出去给老叔老婶当儿子了,可一身器官可以卖钱啊。
吃着吃着零食,江迟忽然调台调到桐塘市新闻台,主持人正在报道一起儿童失踪案,吓得她一激灵。
江迟已经重新调台回去看动画片,原来是刚才播放广告了才不想看的……
不行不行,还是两人挤一床比较安全。
江冬月晃了晃头,在退票前干笑着问:“小迟,小姨现在在买回家的车票,可以和小姨在车上挤挤睡一晚吗?”
江迟眨了眨眼,点头说:“小迟愿意,小迟想帮小姨省钱。”
“真乖,”江冬月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先别看了,去洗澡吧。外卖应该快到了,出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江迟乖得不行,自己拿了衣服就穿着鞋哒哒跑进浴室洗澡。
江冬月坐在床上点开了微信,这么多天她没有打开过,估计挺多信息要回复的。
一个一个回复自己一切都好,让亲朋好友安心,她往下一拉才看到周柯明的信息。
周柯明是她的上司,他们公关部的老大,很优秀的一名青年。
当初她大四在公司实习,就是他一手带着她的,是个做事很认真但对人很温柔的男人。
老大:【冬月,一切都顺利吗?】
老大:【什么时候回来?】
江冬月打字回复:【谢谢老大关心,我现在一切顺利,不要担心。】
那边很快回了信息:【没事就好,什么时候回来?】
江冬月:【买了三天后的车票,8号能到高铁站。】
她想了想补了句:【我会尽快处理好私事回到岗位,不会耽误工作。】
老大:【现在公司不缺人手,你不要着急,处理完事情再好好休息一两天再回来上班也行。】
江冬月心头一暖,嘴边有了笑意:【谢谢老大。】
老大:【8号什么时候到站?我去接你。】
江冬月有些惶恐:【不用了不用了,你忙工作。】
老大:【工作不忙,你发一下时间给我。】
见推脱不掉,江冬月只能告诉他到站时间,反复地谢了人家两遍。
刚放下手机就有人来敲门了,她开门拿了外卖,今晚吃土豆粉,见浴室门开了喊江迟过来吃。
“饮料,”江冬月递给他一瓶迷你瓶的果汁,“这次要喝完哦。”
江迟点点头,在她身边的椅子坐下。
土豆粉的汤汁有点咸了,江冬月开了一瓶矿泉水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半,到浴室上了一回厕所。
吃饱喝足,她洗完澡回到床上准备睡觉。
江迟看见她没吃药,抿了抿嘴,也早早关了电视躺回床上。
早知如此就不假惺惺地安慰她了,心情好了就不吃药了。
他伸手摸了摸书包,隔着硬硬的皮革摸到一个小瓶子。
算了。
很快房间里白炽灯被关,紧接着橘色床头灯亮了起来,江迟慢慢合上了眼。
忙了两天,这晚江冬月心力交瘁地捧着一坛骨灰回到了酒店。江迟沉默地注视着坛子,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反复说着自己没有妈妈了。
江冬月一阵心疼,紧紧抱住哭泣的男孩,啜泣着安慰:“小迟不哭,以后小姨会好好照顾你,我们不难过。”
到了晚上11点,她把江迟哄睡,觉得男孩还能这么乖巧懂事、善良可爱,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些年他跟在江春蝉身边肯定吃了很多难以想象的苦,却还能这么心疼自己的亲生母亲,实属难得。
江冬月摸了摸放在桌上的骨灰坛,轻声说:“去投胎吧,下辈子我们还做姐妹,我给你……当姐姐。”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吃了两颗安眠药,躺回了床上,很快陷入了沉睡。
另一张床上的江迟悠悠睁开了眼,下了床站到了江冬月床边,他蹲下身子看着女人悲伤的神情,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