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登报结婚,我就放你出去。”我是真敢问,魏岩也是真敢说。
“不要,你做梦,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我拼命摇头,浑身都写着抗拒,和他结婚,我就永远离不开上海了。
这话明显惹得魏岩不快,他收起了笑意,眉头微蹙,抬眼露出了凌厉的眼神,“那你想嫁给谁?顾鸣章吗?”
我注意到魏岩正握紧双拳向我靠近,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壮胆,不怕死地继续激怒他,“与他何干?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在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窒息,魏岩,我真的不想同你再有关系!”
“是啊,我还在幻想什么呢?平舒,你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点施舍,在你眼里,我和阿猫阿狗又有什么区别呢?”魏岩曲着腿上了床,“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吗?就因为四个字‘配不上你’,从你说喜欢我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往‘配得上你’的方向而努力可是,我渐渐发现,你和我终归不是一类人,娇生惯养的小姐可以喜欢我,但绝对不会爱我,不会愿意降低身份,即便我能赚到很多钱,你也不可能爱我,同我结婚。”
“我曾经想过的,是你毁了这一切!”我下了床,伸手去摸碎瓷片自卫。
魏岩却只当听了个笑话,咧嘴笑道:“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平舒,你问问自己,倘若我什么都没有,你还会正眼瞧我,同我结婚吗?只怕你嘴上愿意,身心却不会答应,那种日子你不会想要过的”
我一边伸手摸索着碎瓷片,一边继续与魏岩对峙,“咳咳,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宋家给了你一切,可你呢?勾结清帮害宋家破产。到现在了,魏岩,你还觉得自己一点没错吗?”
“我对不起宋家?宋家给的,全是我费力讨好换来的!时局如此,你以为宋家没我,还能有更好的结局吗?”魏岩来到我跟前,掐着我的下巴问道。
碎瓷片的边缘很是锋利,我顾不得疼,拿起就搁在脖子的动脉上。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我表露出一心赴死的念头。
魏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蹲下来拾起另外的碎瓷片,放在手里瞧了瞧,“用这个,会很疼吧?你力气小,碎片又锋利不足,只划一下怕是割不开喉咙。”
“不,不用你操心,大不了我多试几下,都要死了,疼疼算什么?!”我不想听魏岩说的话,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好像感受到了魏岩所说的疼一样。
“不如让我来帮你吧,只要疼一下,很快就能解脱了。”魏岩瞟了一眼我手上的瓷片,然后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当然不是真的想死,预想中魏岩应该会妥协的,可现在,反倒是我骑虎难下了。
对峙还在继续,我紧捏着瓷片的手指早已被割伤,鲜血沿着手腕滴落下来,都说“十指连心”,虽说我紧抿着唇压制疼痛,可心却一抽一抽的,呈现不正常的律动。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魏岩没有丝毫怜悯,伸手过来飞快地夺下瓷片,然后抬起我的下巴,作势就要割下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再忸怩,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我要回家,回到自己的世界”。
“平舒,你怎么能轻易丢下我就走?”魏岩丢开碎瓷片,心有不甘地反问我。
我猛地睁开眼,却见魏岩向我逼近,然后按住我受伤的手,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魏岩强势攻城略地,啃咬着我的下唇,想要长驱直入,即使唇齿磕碰,也不容我有半分反抗。
牙关被他攻破,我失了防守的先机,舌头只能被动接受,酒精在口腔中缓缓蔓延开来,麻痹了我的神经,生出些许醉意。
魏岩是个不知足的,他用舌尖扫遍我的口腔,然后探向舌头底部,令我感到一阵酥麻,不适地咬了他一口。
“唔唔唔”血液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我恢复了清醒,用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激烈地反抗起来。
魏岩又在我的唇上蹂躏了一番,才终于放开了我。
“平舒,明明,你也是愿意的。”魏岩伸手触摸我的唇角,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我又羞又恼,脸上热得快要烧起来,垂下头不语,躲闪着不去看他。
魏岩笑着抚上我的脸,“平舒,不要想死不死的了,现在,你无路可选,只能依靠我。”
“我不要依靠你!我明明有自己的生活,本来回无锡一切都能重启了,是你掠夺了所有,还不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终于委屈地哭了出来。
追随顾鸣章也好,来上海读书也罢,这些都是宋平舒和我为着独立而付出努力,我们不想依靠谁,也不想被谁决定未来,只愿变作一直自由的小鸟,挣脱所有的桎梏与枷锁,可现在魏岩毁了所有。
“平舒,你想要的自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杀了陈二爷吗?‘先下手为强’固然不错,可我起先并不想冒那么大的风险,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你。”魏岩收紧按住我的手,继续道:“手下人突然就跑来跟我说,你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