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慈收敛了玩闹的笑,垂下眼眸,没有立时回答。
自踏入京城之后,她就没有主动去找过谢子葵。点点滴滴都逼迫着她正视自己的处境,这一路走来,谢子葵越是真诚,她便越是惶恐。
她认真思考着,这样的人,实在不应再用随便的态度对待。他家世清白,有着大好前程,在江湖中一呼百应,如果没有她这个变数,想来日后娶妻生子,就是和乐一生。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崔慈厮混,一是因为他的亏欠,二是因为他们两人都朝不保夕。
可谢子葵不同。
照慈那淡泊的道德感头一次彰显出存在感,让她感受到丝丝愧疚。
虽她不想让二人用这种难堪的方式收场,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她的沉默和犹疑在谢子葵眼中变了味道。
手指加重力道,把指下肌肤掐得泛白。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他道:“我问你,和她们睡了吗?”
照慈抿了抿唇,故作镇静地问:“这很重要吗?”
谢子葵被她的回答惊到霎时发懵,他为了她去认真思考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未来,为了她去说服自己接受雌伏于他人身下的现实,可她却用这么轻飘飘的语气诉说不忠?
他谢子葵与人交友时自是赤心相待,但他手中这把无锋饮过这么多血,执刀者亦必有掌握生杀予夺之力的血性。
扣住脖颈的手松开,他将她双手反剪于身后,牢牢锁住,他的力道不是照慈能挣脱开的。
他倾身向前,把照慈压靠在书案上,整个人反折成诡异的弧度。这样使不上力的姿势叫她有片刻心慌,看向他,欲言又止。
仿若一个杀红了眼的战士,他的眼白上都泛起血丝,那虚浮的笑意更甚,他嗤笑道:“重要?也不那么重要。可你若真的耍我,我不好迁怒那些弱女子,只能惩罚你了。”
“你管不住自己那根东西,我替你去了便是。正好,我也没想好要怎么给你肏,让世子爷尝尝这滋味,应当就不会整天想着去肏弄旁人了。”
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他单手不好动作,索性抽出那把随身带的匕首,轻巧地割断她的腰带,继而一路往里。
照慈慌乱地抬眼看他。相识半年有余,她遮遮掩掩,他也有未曾暴露的本性。此刻兵戎相见,才知晓猎手和猎物的身份尚未定论。
开刃刀锋迫近肌肤,压过细小的寒毛,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和寒意。
他眼神极冷,可簇簇火光又在寒夜燎原,几乎化为实质,叫嚣着要把她烧作灰烬,随风扬尽还是撒入江河都好,横竖散在天地间,久伴他周身。
这样的境况唤回了些许不好的回忆,照慈条件反射般地挣扎着。谢子葵不管不顾,把她压得更紧,匕首慢条斯理又锐不可当地挑开她的裤带。
照慈嗫嚅道:“不要…持春,持春,住手,求你了…”
偏生对面是谢子葵,她自知理亏,也不愿唤人进来。被王府中人知晓他光天化日潜进府中,这般挟持她,此事就不一定能轻巧揭过。
她只好投降,讨饶地说:“我没有碰她们。”
谢子葵手中动作稍稍停顿,凝望着自己在她琥珀瞳中的倒影,倒是很满意她此刻的惊惧。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还不待她松口气,他道:“可我不信你。”
“你总是说翻脸就翻脸。当日我为你好,不过出言提醒一句,你就要和我分道扬镳。”
“我把你视作爱侣,你却把不忠看成理所当然。阿慈,换你是我,你说,该如何分辨?”
照慈被他说得心中惴惴,兼有心酸,她对谢子葵到底不是毫无情分,可同她纠缠终归不是正途。她二十余载的人生怕过,恨过,憎恶过,现在却懂得了后悔的滋味。
她视情爱与欢好为利刃,身陷囹圄,唯皮囊尚佳,便只能用这些东西换来喘息。此时方知,剑有双刃,一面朝人,一面向己。
于是有了难得的推心置腹,她诚恳道:“持春,你冷静一下。莫说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我的未来都在别人一念之间。今日不过是些舞姬,日后总有更多的人。”
“当初招惹你是我不对,你入了京城,也瞧见了我是什么境况。我们这一路不是很快乐吗?一晌贪欢已是足够,持春,我这样的人,不值当你继续行差踏错。”
谢子葵眼下正在气头,根本没认真听她的话,到底没想当场血溅三尺,见已经探到目的地,丢开匕首,把手伸了进去。
青年人发烫的手指划过尚是疲软的阳物,照慈不住地挣扎起来,她扭动着身躯,然而这姿势过于别扭,倒像是她主动蹭着他的跨间。
说来好笑,照慈罕见的真心话,却让听者当成想甩开他的托词。
他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自恃身份高贵,瞧不上他的付出,略显不屑地答道:“你这样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一个大厦将倾的王府…”
不满于她意欲逃脱的心思,谢子葵警告般地捏了捏饱胀的丸囊,她动作更加剧烈,却让他的手往前滑去,摸到一处湿润的肉缝。
他二人齐齐僵住,谢子葵一时间头